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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安灼拉
他是我的生命

这是一个革命的年代,没有人对安灼拉提起过爱。因为他虽然长得如同美神在凡人花园种下的一株玫瑰,但是其心却永远只为革命挚诚。他渴望正义与平等如同渴望阳光与雨水,但是爱对他来说却是个新鲜事物。他并不为此感到丝毫的愧疚,甚至没有意识到人是需要爱活着的,其他人也不对此感到奇怪,因为他们都能见到安灼拉对全人类的爱,对法兰西的爱,这是一种伟大但是冷漠的感情,如果将它倾注在个人身上,后者会因为它过于强烈所以刺痛皮肤,因为它过于宏大所以难以承受,他是位完美的领袖,却是最糟糕的情人。在我们开口谈论每晚落入他梦中与他缠绵的巴黎幻影前,应该再进一步描绘他是如何用那张完美的雕像般的躯体来冰冷靠近的心的。
格朗泰尔信仰安灼拉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尽管大部分他吐露这种倾慕的时候两眼仍旧昏沉,嘴因为醉酒而咕哝吐字不清,但是在少数清醒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同伴对此事的打趣而感到不适,而是仅仅让少许的羞怯显露在脸上,和他醉鬼的红脸色叠在一起,变得难得的诚挚。他公然反对安灼拉所有的意见,这并非他有意为之,或者,并非全部有意,他们本质上的不同导致格朗泰尔无法与他分享和平,安灼拉每句话都像是烙印在他心中,逼迫他开口将自己在舌尖再也含不住的话语吐露出来。而他的话又总会惹得怒色攀上安灼拉的脸颊,像是某种自然定律,正因为安灼拉是如此的光明而坚定,才导致格朗泰尔如此的阴暗与怀疑。正是因为他的美,才让他变得如此丑,但是丑同时又被美所拯救。格朗泰尔无法脱离安灼拉活着,可以说没有安灼拉便没有格朗泰尔,如果他不身处缪尚,将自己浸泡在酒水中,让安灼拉的存在如同阳光般照在他背上,他可能早就变成巴黎水沟中的一片油污或者墙角的一块砖石了。
这种不同寻常的依靠滋生了狂热的信仰,甚至信仰都不够,人为他们自私的灵魂找到了一个容器,格朗泰尔称之为爱。他疯狂地爱慕着安灼拉,超乎他的想像,因为人无法想像组成自己、高于自己存在的事物。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被他摁在桌子上操一顿还是想在他面前跪下,虔诚地从他的睫毛舔到趾尖。安灼拉的存在如同过度的日晒,让他头脑昏沉,皮肤发烫,满嘴胡言乱语。而安灼拉对此的回应只有严厉的斥责和零星的怜悯,后者通常是在格朗泰尔醉死后掉落的。
安灼拉同样并非有意为之,他自束的刚强的灵魂注定无法容忍如此软弱和曲就,格朗泰尔的存在就如同他眼前的污渍,但是他无法改变得了他。他有着对人的爱,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正是为了爱格朗泰尔这一类人存在的,他为了给他们带来救赎而日夜冥思苦想,为他们献出自己所有的斗志和热情。但是格朗泰尔并不是他们,他们更不是格朗泰尔,一个人身处一个世纪不代表他便是那个世纪,格朗泰尔也许能够得到安灼拉的爱,就如同一株久旱的秧苗汲取浇灌整片土地的雨水,但是这远不及靠近太阳带来的光热与随之的灼烧。他想要太阳,即使他知道承受不了,但是处于自私与无意识中的淡薄的爱无法改变格朗泰尔的本质,只能让他在怀疑和坚定、清醒和昏迷中上下沉浮,远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痛恨。
于是两人一个被强烈的爱所驱使,如同卫星环绕自己的太阳般坚持守卫,但却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无法上前,一个从本质上排斥对方,并将其视为疾病,但是却日日夜夜为他的世界所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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